踢人没什么，居然还有更恶心的：老师要分狗屎。
开场白很直接：“话说今天我想给你们分狗屎。”
“狗屎？”小朋友们个个惊呼，张大嘴巴。
“对的，就是狗屎。”老师又强调一遍。
已经有孩子兴奋叫起来。
后排的家长们倒抽口冷气，估计心里都打鼓：这个老师讲课怎么一点不注意？这样引导也太不礼貌、不文明吧？
老师不为所动，继续：
“怎么分呢？我一共有12坨狗屎，怎么分给昨天作业最棒的4个人？”
台下嚷嚷：“你随便给啊。”
摇头：“不行，我得公平。要平均分给这4个人。”
他在黑板上随手画下12个圆圈代表12坨狗屎，又画上4个小人。
有人上台分圆圈，老师引导出算式：12除4=3。
敲黑板：这就是除法，除法的一个重要概念就是：平、均、分。
小朋友们乐不可支，有人嚷嚷：我也想要狗屎！
可老师说，我的狗屎很宝贵，只能给作业最好的人，你明天努力吧。
课间休息，孩子们上厕所去了，老师过来和家长们交流。
为什么用狗屎来举例？
他可能察觉父母之前的顾虑，主动开聊：
因为我发现这个年龄的孩子对尿啊、屎啊之类词很感兴趣，很喜欢说，好像是生理阶段的原因，再大一点就没兴趣了。
我就想用狗屎来吸引注意，也让小家伙认为老师和他们是一伙的，有共同语言，顺便也增进亲近感。
再说，这些词平时学校老师、家长们绝对不会说，也不允许他们讲。我在这里说，他们也跟着喊喊，也是一种快乐的放松、发泄。
顿时，我对这个年轻老师刮目相看。
我想起儿子以前很喜欢看的一套书：《小熊维尼》（Winnie the pooh），这套书经常排名各大畅销童书前列，被很多人推荐。
小熊的名字里为什么带个Pooh？
一般解释是：这是小熊吹掉鼻尖上蜂蜜发出的“噗噗”声。
有次，我一个做英文翻译的表妹陪儿子看书，指着书名好惊讶告诉我：
Pooh，英文俚语中是“便便”的意思。
比如有小朋友说拉粑粑了，就会说“pooh-pooh”。
儿子一听就乐了，跟着连叫几声“pooh-pooh”。
我完全相信，低龄孩子无一例外都有这个时期，对屎尿屁啊，凡是与脏和恶心相关的话题都有强烈兴趣，他们津津有味喜欢说，乐此不疲。
而父母对他们这种极“不卫生、不文明”的癖好，几乎态度都出奇一致，无不当场制止，严词批评。
我查了资料，孩子这样说，是有心理原因的。
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指出：爱说屎尿屁，其实说明孩子们在“自我探索”。探索语言意思，探索熟悉的和未知的界限，也探索来自成人社会对他们的反应。
我曾在知乎上看过这样一个解释：
对屎尿屁感觉到笑点，这是人类的本能，就和瘙痒是本能一样。小孩子感觉最轻松自在的时候就是拉屎、撒尿、放屁了。
所以提到屎尿屁，一定先是轻松，然后才是脏之类的感觉。
这种释放的快感与开怀大笑的快乐，是一脉相承的。
难怪读书网站上，有位美国读者陪孩子读完《小熊维尼》（Winnie the pooh），留言：
我常常教孩子们要懂礼貌，要说请和谢谢，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我觉得和他们一起干点傻事，念着屎尿屁大笑一场也特别重要。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另类，行行有不走寻常路的人。
先贤说：教无定法，贵在得法。
教育原本就没有因循守旧的套路，也避免因循守旧，因为最可贵的就是创新。
若说有法，它遵循的最大法应该是“心法”。
教育者用心投入，捕捉儿童的心理敏感点，以求抓住他们眼球更专注学习，比如借“踢人”、“分狗屎”吸引注意力，巧妙讲乘法、除法，何尝不是用心良苦的设计？
至少看出，这个老师在用心钻研教材，走近学生，没有让传授知识成为纯粹的“灌香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