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俗货永远火不起来?[五条人惠州专场]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M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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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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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主笔:写字很慢 ▏

人与人之间的鄙视链

究竟怎么形成的?

一身名牌本能地嘲笑着来自乡村的靓仔

听摇滚的嘲笑着听流行的

读百年孤独的自然鄙视看青年文摘的

音乐圈子中的鄙视链

已经不仅仅存在与流派、风格之争

大众小众之争

已经让人疲惫

而今天准备和你们介绍一支乐队

他们也许对你们来说


“难登大雅之堂”

“此等俗货永远火不起来”

但同时

他们依然被誉为

“民谣突变军团”


他们上过一席

[城市找猪]

x

他们上过一条被誉为

[这个时代最值得听的民谣]

x

还上过vice

[县城最有人情味的公共瞬间]


/

像侯孝贤的电影

峰回路转之余

不忘留下恍然大悟

/


他们就是来自广东海丰的乐队


 

他们的歌源于生活

却高于生活

他们的强项不过是

将丑陋的生活副作用美化

他们的题材无非来源于你们万分唾弃的东西

广州的春天小姐走鬼小贩倒卖美金港币的叔伯街边的粉红发廊

...

以其独特的风格与讲故事的手法

像无法避免的潮湿天气

在脑海中湿漉漉的赶都赶不走

江湖绰号“海鲜摇滚”

他们的魔力并不仅仅在于他们的旋律能轻易洗脑

更在于他们的每一首歌

都代表着一个故事

(图片来源网络)

这与出身有关

毕竟他们是来自海丰小县城

现居住在广州最大城乡结合部石牌村

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只有两条人

一条是石牌村村口卖打口碟的阿茂

一条是隔壁档口卖盗版书的仁科

后来又多了一条人

堪称鼓法如神的靓仔小宇

最近多了一条肥肥的贝斯手于典

于是终于凑够了一桌麻将

...

关于乐队名称最文艺的解释

是来自于杜可风的电影《三条人》

 

(图片来源网络)

他们早期的作品以海丰话为主

扎根海丰泥土地

记录着城市愈小愈能触动到人的风俗人情

他们将那些别人习以为常甚至充满鄙视的世俗文化摆上台面

更体现一种违和的美感

画面跃然眼前

“一请 二请 三拜请

敬拜 敬请 请到老祖公

今天是清明节

合族后裔来敬拜

现有 香香 大烛 清茶

酒礼 五牲 银锭 布匹

电视 空调 IPAD 洋楼...”

——《请到老祖公》


(图片来源网络)

碎碎吟念

活似那些神婆问米的腔调

清明祭祖的场面大家并不陌生

这种迷幻得飞起的表现形式

真正意义上让民谣变得诡异莫测

摇滚与祭祖

几乎跳跃到六亲不认

简单粗暴的“坟头蹦迪”

却直接表达了他们的思想

连清明烧纸赫然出现了纸做的iPad

我们看似与时代潮流永远一致

却暗示新旧时代的严重脱节

年轻人忘本造成的滑稽现象

同时也是在经济急速发展下社会的可悲

“十年水流东啊

十年水流西

流晚几年行不啊

鬼还不知啊

旧年的番薯不比

今年的芋头呀

就像国家的经济

楼价四散飞...”

——《十年水流东,十年水流西》

(图片来源网络)

用亲切的海丰话

三两句唱出底层人民的惶恐

世道随时移 行情如风转

升斗小民 望天吃饭

赶上发展好时候已成为历史

这种恐慌恐怕连经济全球化都治愈不了

五条人第一张专辑《县城记》

“如今很多所谓独立民谣比流行乐更加腐朽

谄媚庸俗的旋律,小资做作的歌词

脚不落地,故作忧伤

这帮装扮为严重性压抑的性瘾患者

像挂羊头的狗肉店一样将“爱”字挂在嘴边

除此之外,几乎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来自乐评人杨波)


“我见过最牛逼的民谣乐队,没有之一”

“这就是我等了二十多年的摇滚乐”

(——来自台湾乐评人马世芳)


五条人恰恰相反

在全世界诉求大爱的时候

他们关心街市上一块几毛番薯芋头

他们只是不想没头没脑地主张世界和平

他们关心经济

他们恳切注重民生

他们以最生猛最土酷的方式

在你喝红酒锯牛扒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

直到他们将目光转移到

广州最大的城中村——石牌村

所谓贫民窟与城区只有一街之隔

这种典型社会发展初级阶段建筑现象

一百多条羊肠古巷网罗无数商铺

接吻楼、小饭馆、烧烤摊、理发廊、诊所、修鞋铺、碟片店、租书店、成人用品商店

...

(图片来源网络)

也就是那个他们卖盗版书和打口碟的地方

初步接触大省城

被街边的粉色霓虹灯迷了眼

由于五条人之一仁科极重的“偶像包袱”

经常出没于街边洗头店

所以他们开始写起了

晕染着粉色光圈的发廊 

“她来自梦幻丽莎发廊

她说她家里很穷很乡下

只有山和河没有别的工作

年轻的时候她被别人骗

被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梦幻丽莎发廊》

 

发廊在他们看来

就真的是一个洗头的地方

至少仁科是这么说的

外来人口密集

带来的不只是肉体上的碰撞

更有文化、灵魂的交合

因为涉及传播“淫秽内容”

他们这张专辑更火了

火的不是你以为的横流

而是那股粉色清泉

天真的洗头小姐姐

和你一样满怀期待上城务工挣钱

却遇人不淑这种经典套路我不说你都知道

只是她们从来很少提起

其实一万句“跟我走”

都不及一句

“小姐,加钟”

五条人火就火在

他讲了一个“渴望远走高飞的洗头女子遇上一个满口谎言的男子”的故事

而这件事

或许就曾经发生过在你身上


 《梦幻丽莎发廊》宣传片


他们将专辑做出发廊模样

恐怕是你见过最“奇葩”的专辑

(图片来源网络)

“请你不要害怕这一切

亲爱的春天小姐

那些最鲜艳的吻最美丽的笑声...”

——《晚上好,春天小姐》


(图片来源网络)

被市长先生遗忘的春天小姐

总是拿着那把绿色的花边伞

站在街口的烟店

跃然入眼的景象

竟然有一点点难言的美感

在那潮湿的街道

一个叫春天的小姐

出卖着她的美艳时光

最大的可悲莫过于听信了那些所谓

“伤心的嫖客”的承诺

歌曲中相对隐蔽的表达

但mv直接将五条人们想表达的内涵全盘拖出

“多情不过小姐

嫖客本该无情”

歌曲最美妙的一个点

莫过于真有一个人

在为那位名为春天

与市长先生笨拙跳着舞的小姐感到遗憾

“假如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走上这条路”

五条人对边缘、底层群体的关怀

在他们的歌中自然能够读出

善良与真实是他们的唯一追求

其他所谓地位、全都是扯淡

正是因为有这种对装模作样的偏见

他们自然无惧将大家口中唾弃的事物摆上台面


《晚上好 春天小姐》MV

你看那啊风

有时往东吹

有时往西吹

我的头发就是这样被吹乱的啊

——《我的头发就是这样被吹乱的啊》

(摄影师:Rockman)

五条人的音乐风格

并非固定不变的

正如他们的演唱语言

已经包括了海丰话、普通话、粤语、英语、泰语甚至惠州话

正如你看那风啊

有时往东吹

有时往西吹

他们的头发就是这样被吹乱了

你看那几条人啊

有时上县城

有时出广州

有时又回到海丰

他们的音乐就是这样“四散来”的

正如一开始所说

与其说他们在做音乐

不如说

他们一直都在讲故事

反正人生如歌

反正歌又如人生

“古代有一将军喝酒成瘾

将军啊将军他越喝越有型

他把酒拎到树上喝

管它叫巢饮

躲在谷堆里探头喝

管它叫鳖饮

戴着枷锁游街喝

管它叫囚饮...”

——《像将军一样喝酒》


(图片来源网络)

五条人这首歌

描述石延年将军,北宋仁宗时代酒痴

内容不限、题材不限

是五条人的风格之一

这是又一年“回到海丰”音乐会

他们在结束演出后现场拍mv

mv表现出来怪咖劲歌风

让人感觉迷离扑朔而忍俊不禁

他们在海丰搭着大戏棚子演出

还拐带了刚好去采访他们的VICE主编

还有他们的好基友顶楼马戏团主唱梅二

在大街道上摇摇晃晃

将人带偏这种事

五条人干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音乐不但要好听,还应该有趣

邪门的是五条人两者都有了


《像将军一样喝酒》MV


五条人真的什么都可以唱

关于社会底层群体,他们唱了

购书中心门口被打断手指筋的走鬼画家

倒港纸倒美金的古巴表叔公


关于小县城,他们唱了

热爱摇滚的阿良仔的青春与梦想渐渐被资本主义压榨殆尽

还唱了被海风吹过那个神秘的小乡镇


关于他们扎根的广州石牌村,他们唱了

那时候广州还可以骑摩托的石牌桥

那家在红色月亮下暧昧的梦幻丽莎发廊


关于历史,他们唱了

1878年,伊生于海丰的陈先生

烧光田契,穿着西装,抱着留声机的澎啊湃


关于爱情,他们唱了

爱上了阿强的阿珍

跳舞被踩到破拖鞋的广东姑娘


关于人生道理,他们唱了

人生不会像路那样可以倒着来走,所以必须有所追求

生活不是只有赚钱,生活要像海里的鱼


他们竟然还唱新闻

唱了撞上桥墩痛哭男人的初恋故事


(摄影:刘迪慧子)


(摄影:泽健)


五条人同时也有一些迷之坚持

《中国好歌曲》邀请过五条人几次他们都拒绝了

,要他们去唱《绿苍苍》

仁科问:“有没有出场费,多少钱?”

导演尴尬了半天,说一般人家跪都要跪着来

你还问我要出场费?

仁科说,没有就算了。

——来自正午访谈《问题出现我再告诉大家》


行业基友是顶楼马戏团、周云蓬、小河、张玮玮、郭龙等等


他们每年都有一个传统

——过年回到海丰开一场音乐会

虽然这两年被迫取消了


(图片来源网络)

将不同阶层

不同世界的人集结在一起

这大概就是五条人的魔力


针对于一些乐评人对五条人的评价

无非是没心没肺、特立独行

对此,他们是这样回应的

“没心没肺是谦虚了,我们是讲真感情的”

——来自网易《对话五条人》

 

讲故事、讲道理是他们的强项

将海丰戏曲传统与民俗传统唱腔与民谣、摇滚结合

是他们有力的表现形式

大概是职业熏陶

卖打口碟的阿茂半路出家走上舞台

卖盗版书的仁科将生活写成小说


“有时候你们觉得诗意的东西,我觉得有点恶心 ”

                          —— 仁科


剖开表面渗入根本

所有的不堪均来源于不同阶层的审美观互斥

谁他妈能决定哪些是文艺

哪些是粗俗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

一旦你爱上五条人

这种偏爱会让你不自觉上瘾

(图片来源网络)

“强说愁”是当代青年们的无力呻吟

而五条人却不屑与此

他们擅长记录“丑陋”以表现美好

相比歌颂和寄托世界和平

他们在“正确”的世界里更显难得

(摄影:海胆工作室)

上层恐怕只能根据“居民幸福指数”来观察民情

而以五条人为代表的他们

卑微而伟大地记录民生

当“民谣何去何从”这一议题不断被提起

或许在五条人身上可以找到方向

 ...

然而对于五条人出身、表现形式的不认同

“总有人觉得五条人挺屌丝,很底层。”

而真正了解他们的人

例如他的好朋友、前期御用设计师、阿茂大哥的朋友区区五百元先生(笔名)就如是说道

却知道他们高贵的要命

咖啡手冲的,对麦当劳文化特别了解

喝茶也不会随便,三餐很正常,女朋友固定

这些都是正宗中产阶级生活方式

...

对他们认知停留在表面的人

被雅俗之分狠狠禁锢

岂不是更为可悲

(摄影:刘迪慧子)

09年出道至今

他们好像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灌录唱片——挣钱交房租的生活中循环往复

(摄影师:潘越)

我们以为

这支小却丧的海丰乐队

只是当代沿海县城文化的缩影

本以为他们只是一班潦倒粗疏的农户渔民烂仔们

却即将为内陆地区带来咸咸的海风

在人民主流意识丑态之愚不可及的通俗文化艺术高度上

集结收保护费的地头蛇和拆迁办

在城乡结合部开发廊

此等俗货突然就爆火起来了

!!!!!


“假如要靠音乐赚钱,

那我不如去搬砖。”

仁科阿茂小宇于典带着他们贻笑大方的执念

本该混迹泥地

被禁锢在隔音效果感人的顶楼

穿着破拖鞋 擦擦旧吉他

将意识形丑态引领的人文硬摇憋死在石牌桥

或是利用自己在发廊的人脉煞有介事地当起了加盟商

...

可在2016他们突然人签约摩登天空

混迹于各大音乐节

最近更开启了“梦幻丽莎发廊”的全国巡演

然而

他们还是走在写歌唱歌——交房租的道路上

依然混迹于石牌村


 

7.14

他们就要来惠州开办发廊了

2017 风 条 雨 顺 

五条人惠州专场演唱会

将于2017年7月14日

空降惠州文化艺术中心

(海报设计:谢略酷)

(海报设计:谢略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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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在你这么长都能看完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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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获得由MMB送出

五条人“风条雨顺”惠州专场演唱会

门票一张

截止日期:2017/04/20/23:59



(编辑:写字很慢

(以上内容代表MMB个人观点,

如有雷同,I'm sorry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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