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睡一次的吗?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北城。

  位于市中心最奢华的八星级酒店—帝爵国际酒店。

  穿着裸色长裙的夏沫笙,出现在酒店最顶层的走廊尽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黑缎,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随着走动,长发微微飘起。

  走廊里金碧辉煌,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神秘华贵。

  伴随着轻灵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嗒嗒的声音,夏沫笙的目光扫视着套房门口上面的房号,最后落在“8023”的房号上,走到套房门口,站定。

  据说,能住进这家酒店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

  而住在这层套房里的人,身份更是无比尊贵。

  她好不容易进来,觉不容许自己失败。

  夏沫笙盯着房号,努力的吸气,似是在极力的平复着紧张的心情。

  不论房间里的人是谁,什么身份,只要她能成功潜掉,那么她便有机会进入华语传媒,有机会成名,那么,她就有钱赎回被爸爸卖掉的项链。

  想到那条项链,夏沫笙的心莫名的揪紧,她在,项链便在,可是她还是把它弄丢了。

  收回思绪,夏沫笙抬起手,撩了撩长发,伸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被她这么一敲,推开了一条细缝。

  夏沫笙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滚。”紧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夏沫笙浑身一抖,想退缩,但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和生活,迫使她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

  “你好,我叫夏沫笙,如果我陪你一晚……”夏沫笙心里紧张,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开口,还是难以启齿。

  黑暗中的男人身体瞬间僵了僵,屋内很黑,他看不清出现在房间的女人长什么模样,借着走廊的灯光只能看到她娇弱的身影。

  但是她的声音,她的名字就像烙印一般,印刻到他的心里,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我姓夏,名字叫沫笙。

  夏沫笙没听到回答,向房间里走了一步,刚要开口,便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如水蛇般的小蛮腰,紧接着,夏沫笙整个人腾空。

  夏沫笙心里一惊,小手胡乱的抓着,抓住男人的衣服,紧张的心脏狂跳不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放在柔软的床上,紧接着,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准确无误的捕获她的红唇。

  男人舌尖带着特有的气息,在她的口齿内,霸道而疯狂的掠夺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沫笙睁大了双眼,她下意识的开始挣扎,然而,身体却被男人死死地压制着无法动弹,裙摆一点一点被掀起,她惊吓的倒吸了一口气,便感觉到男人扣着她的腰身,强行霸占着她。

  强烈的痛楚让夏沫笙皱起了眉头,身体的不适让她紧紧的抓着床单,强忍着。

  男人疯狂的掠夺还是让夏沫笙忍不住的出声,而换来的更是霸道而疯狂的侵占,肆无忌惮的掠夺。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旖旎声。

  男人像不知餍足的野兽,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霸道而疯狂的侵占和掠夺。

  黑暗中,男人的黑眸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夏沫笙,目光异常的柔软,但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而看向夏沫笙的目光更加的寒冷。

  动作也更加的霸道和疯狂。

  夏沫笙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已大亮,看着陌生的环境让夏沫笙有些茫然。

  伸了伸懒腰,身体传来的酸疼让夏沫笙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翻云覆雨的画面。

  身上被清洗干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想到昨天晚上,夏沫笙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手下意识的抓住被子,咬紧下唇。

  她在矫情什么?不是她自己愿意这样做的吗?现在才后悔会不会晚了?

  “醒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夏沫笙受惊般坐直,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映入眼帘的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棱角分明,鼻翼挺拔,下颌微尖,黑眸深邃,绝美的脸上添了几分神秘和冷傲。

  夏沫笙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种恍惚的熟悉感,和脑海中那张快要模糊的脸相结合,竟有七分的像,就连声音都那么的熟悉。

  夏沫笙心中一惊,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说吧,什么条件?”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沫笙垂着头,咬了咬唇瓣,不敢抬眸直视男人的目光,脸颊早已红透,“我想进华语传媒,想成名。”

  男人看着夏沫笙,好看的眸子溢着满满的讽刺。

  原来,她想潜规则上位。

  若是今晚出现的人不是他,若是她选了别的房间,是不是一样也和其他的男人睡在一起?

  想到这里,男人的脸更冷了几分。

  夏沫笙垂着头,似是察觉到男人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讥讽,双手垂在两侧,用力的握紧,指甲陷进肉里,手上的疼根本不及心里的疼痛。

  他一定是把她当成是随便的女人,可是,她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一个晚上就想进华语传媒,想成名,你觉得你的价码很高?”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话听的夏沫笙心脏一阵紧缩。

  这话说的伤人,若是有办法,她夏沫笙也不会轻贱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只要我想,你可以一夜成名,不过有个条件,等我睡腻了你为止。”

  夏沫笙脸瞬间变得惨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出卖一次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等他睡腻自己?还要和他睡多少次?

  “做不到就滚。”男人冰冷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凌迟这着夏沫笙的心。

  “我……考虑一下。”夏沫笙身体一抖,想要放弃,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像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这是我名片,想好的打电话给我,现在可以滚了。”男人将名片递给夏洛,下一秒,名片以优美的弧度掉在地上,男人唇边讥讽的笑容越发浓了。

  夏沫笙垂着眼眸,很清楚的看到名片掉落在地上,强忍着心头的耻辱,弯腰将名片捡起来,攥在手心里,直起身,踉跄的冲出门外。

  若是不走,她怕她会在下一秒反悔。

  男人看着夏沫笙离开房间,唇边讥讽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又带了一丝自嘲。

  她恐怕早已不记得他了吧,不然再见他时,她为什么会是这种陌生的眼神?

  她又为什么会将他送给她的那条项链以特殊的方式处理掉?

  男人手心里攥着一条祖母绿的项链,用力的握紧,指甲泛着青白。

  ……

  夏沫笙跌跌撞撞的离开酒店,手里还攥着那张名片,她忍不住看着那张名片上的名字,身体不由一震,脸色更加的惨白的吓人,眼眶微热,似有液体夺眶而出。

  他说,我在家排行第六。她叫他六哥哥。

  她说,我姓夏,名字叫沫笙。他叫她沫沫。

  他说,我叫顾韶卿,记住我的名字。

  她说,六哥哥,我会坚强的活下去。

  他说,等我,我会带你离开。

  可是,她等到现在,等到的是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随即夏沫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或许只是名字一样,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若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会认不出她?

  又为什么会如此的羞辱她?

  夏沫笙拖着酸软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刚刚走进家门,从她的房间里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夏沫笙一惊,快步跑进自己的房间,便看到爸爸夏天杰蹲在地上捡着零钱,旁边还有被摔碎的存钱罐。

  “爸,这是这个月房租,你要是拿走,我们全家人都会睡到大街上。”夏沫笙脸色一变,上前,想要夺过夏天杰手中的钱。

  啪的一声,夏天杰一脸怒气的打了夏沫笙一巴掌,“臭丫头,有钱也不给老子拿出来,老子钱都输光了还租什么房子,滚一边去儿。”夏天杰凶神恶煞的吼道,拿着那些钱头也不回的离开家。

  昨天一个晚上的翻云覆雨,让夏沫笙累到极致,身体承受不住重力,倒在地上,手恰好扶在地上的碎片上,顿时血流不止,却恍若未闻。

  夏沫笙没有追出去,知道自己即便追出去又怎么样,钱不仅拿不回来,恐怕还会被打。

  不管手心里的伤口,蹲下身,将摔碎的存钱罐一点一点的捡起来,被打的脸颊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与苍白的面容形成对比,此时的夏沫笙看起来很狼狈。

  手上和脸上的疼痛她可以去忍,可是心里的伤疼她该怎么去忍?

  她的爸爸妈妈赌钱如命,爸爸输钱了就会喝酒,然后打她发泄,他们每天回家除了要钱,就是打她,从小到大,根本没有管过她。

  从她懂事起,她便每天挨饿,而她的父母,除了赌钱,什么都不做,若不是邻居给她吃的,恐怕她早就被饿死了吧。

  五岁开始,她在垃圾堆里捡垃圾卖钱,好心的邻居会帮她卖掉,然后拿东西给她吃,而她把捡垃圾卖的钱存起来。

  可是呢,她的爸爸和妈妈,两个人像恶魔一样,说她偷钱,对她拳打脚踢。

  他们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经得起他们的拳头吗?他们有没有想过,她只不过是想她父母多疼爱她,关心她一点。

  她的童年一直活在痛苦里,他们除了生了自己,根本没有管过她,到头来还来索要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

  夏沫笙只觉得很累,好似体内所有的力气被抽空,如果可以,她真的就这样倒下去,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任由命运的捉弄,所以,她要强大起来,必须强大起来。

  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手上的伤口简单的做了包扎,夏沫笙便去厨房做了碗面条,没有油,没有菜,只是清水煮的面条,放了点盐巴。

  夏沫笙正准备吃,夏母吴珍梅回来了,看到夏沫笙在吃饭,顿时满脸怒气。

  “就他妈的知道吃,你现在都十八岁了,还整天赖在家里不去挣钱,房租马上到期了,再不去挣钱交房租我们都要睡在大街上。”吴珍梅指着夏沫笙一顿臭骂。

  夏沫笙似是对她的谩骂已经麻木了,冷着脸,充耳不闻。

  房租?她准备好的房租已经叫你男人拿走赌钱去了。

  “老娘特么的跟你说话,你特么的就知道吃吃吃,我让你吃,让你吃。”吴珍梅见夏沫笙不说话,更生气了,将她面前的那碗面摔在地上,溅的到处都是。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夏沫笙不为所动,但心里却在滴着血,却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算她愤怒,就算她心有不甘,一个是她的爸爸,一个是她的妈妈,她该怎么办?

  “真特么的晦气,你就是个扫把星,早知道当年真不该把你留下来,害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搞得还要经常搬家租房子,扫把星。”吴珍梅又开始谩骂夏沫笙。

  而夏沫笙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只觉得脑袋嗡嗡乱响,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掏空,也懒得去争辩,懒得去反抗。

  吴珍梅骂着骂着觉得没什么意思,沉着脸又离开了。

  出租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夏沫笙脸色苍白难看,唇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

  在他们的心中,她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就算心里难受,夏沫笙也没有掉眼泪,不是不会哭,只是这十八年来,她的泪水早已流汗。

  就算她哭的昏天暗地,喊破喉咙,他们依旧视若无睹。

  这就是她冷血的父母。

  只是不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还要生下自己?

  第二天,夏沫笙脸颊没有那么肿了,但脸上的五指印还能看的清楚。

  怕影响今天的拍摄,夏沫笙在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底,画了个淡妆,便匆匆离开出租屋去剧组。

  算上今天,这是她这星期翘了第三次课了,只是今天才星期三……

  学校知道她家庭问题,所以对她优待,她想什么时候去上课,就什么时候去,谁让她就算翘课,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呢。

  今天剧组有一个吊威亚的镜头,虽然危险,但是有一分钟露脸的机会,还有三百块的报酬,房租也能解决一部分。

  昨天晚上本来是想潜规则,希望能进入华语传媒,她就有机会成名。

  对于一个每天穿梭在剧组,跑跑龙套,没有学过表演,仅凭着对演戏有着一腔热血的小小新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捷径。

  但是令夏沫笙没有想到的是,她潜到的人竟然是顾韶卿。

  对于顾韶卿,夏沫笙没有了解多少,也没有时间去了解,也更不会将她印象中的顾韶卿和北城叱咤商业神话,顾家神秘而低调的顾六少联想到一起。

  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八年前。

  那个被她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少年。

  那个她被挨打的时候会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

  可是,他们偏偏就是一个人。

  那张脸,棱角分明。

  就算过了八年时间,模样有所改变,但夏沫笙还是认出了他。

  时过境迁,他当年说过会带她离开,一晃八年过去,她没等到他回来,等到的是他们以这种方式相遇。

  顾韶卿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等他睡腻了自己,她就有机会签约华语传媒,就有进入娱乐圈的机会,最重要的可以改变现状。

  睡一次也是睡,睡十次也是睡,睡一百次也是睡。

  和一个人睡,多睡几次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夏沫笙不想在他面前,让自己的尊严看起来那么不值钱。

  她从小经常挨饿挨打,她宁可靠着她自己的双手去垃圾堆,路边捡瓶子,也没有想过去偷,去抢,去低声下气的要吃的。

  至少她有尊严。

  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尊严值几个钱?

  答应顾韶卿,其实也挺好,至少她能待在他的身边,哪怕他没有认出自己。

  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在夏沫笙的脑海中相互斗争,甚至她自己都茫然了。

  当初的那个坚决的态度去哪里了,为什么潜规则的对象换成了顾韶卿,就没有勇气了?

  “卡。”导演突然喊了一声,拿着大喇叭大喊,“那个吊威亚的怎么回事,给点表情,不要像死鱼一样,灯光,摄像,开始。”

  “卡,过。”紧随着导演又喊了一声,吊威亚的夏沫笙松了一口气。

  结束拍摄,夏沫笙换掉服装便去财务领劳务费。

  拿着财务给她的二百块钱,夏沫笙皱了皱眉头。

  “不是说好的三百吗?”夏沫笙咬着下唇。

  “要不要?不然连二百都没有,一个吊威亚的镜头都能出错,还想多拿钱,行了,以后别来了。”财务不耐烦的推搡着夏沫笙。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二百就二百,下次有这种小角色要记得找我。”夏沫笙攥着二百块钱,抿着唇瓣,她倒是很想将这二百块钱扔到这个男人的脸上。

  但想想她现在急需要钱交房租,最后忍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在这碍事,拿了钱赶紧滚蛋。”财务挥挥手。

  夏沫笙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财务一脸的不耐烦,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拿着钱就离开了。

  七岁,她上了小学,用自己捡垃圾卖的钱,是邻居帮她交的。

  这些年,她成绩优秀,因为家庭原因和她优秀的成绩,校长免了她的学费,所以她更用功的学习,努力的学习。

  升大一,她本来可以上更好的学校,却因为没钱,险些辍学,最后留在了北城一所普通学校。

  她喜欢演戏,执着拍戏,对拍戏有着热衷的爱好,连她对自己这样的执着都惊到了。

  她一边上学,一边到剧组跑跑龙套,偶尔兼职赚取生活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每日如此,每年如此。

  夏沫笙离开剧组,时间还早,先回了一趟家,现在钱已经不能放在家里了,不然随时会被爸爸拿走。

  马上就到了交房租的日子了,若是交不上房租,他们一家子都会被赶出去的。

  她身上只有二百块钱,房租还差八百,下个星期就要交房租了,她要在这几天里把房租凑齐。

  下午七点的时候要去酒吧做服务员,她没有工作经验,没有哪个公司会录用她。

  去酒吧做服务员,最重要的是工资高。

  到了家门口,正巧撞见准备离开的夏天杰。

  “臭丫头,有没有钱?”夏天杰一脸凶相,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夏沫笙,模样甚是吓人。

  已经习惯的夏沫笙还是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体,一只手捂着口袋,摇了摇头。

  “你口袋装的什么?”夏天杰自然看到夏沫笙那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吼道。

  “爸,下个星期就要交房租了……”夏沫笙捂着口袋,向后退了几步,努力的摇头。

  夏天杰不听夏沫笙的话,上前一把拽过她,扯着她的口袋,从里面将二百块钱拿了出来,并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动作粗暴。

  夏沫笙被夏天杰的拽着身体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你个死丫头,跟我说没钱?老子今天非打死你,有钱不给老子拿出来,让你不给老子钱,让你不给老子钱。”夏天杰拿着二百块钱,怒红了眼,踹了夏沫笙好几脚,并一边踹一边大骂。

  夏天杰的力气大的吓人,夏沫笙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能任由夏天杰一脚一脚踹在她的身上,即便很疼,但夏沫笙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去。

  她知道,越是喊叫,对她的毒打反而变得变本加厉。

  “没钱去给老子赚,不然就去卖,拿不出钱来,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夏天杰打累了,指着瘫在地上的夏沫笙大吼,口不择言,骂完,拿着钱走了。

  夏沫笙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距,手心的纱布渗出血迹,身上的衣服布满了脚印,动一下,都钻心的痛。

  夏天杰的话在耳边回荡。

  没钱去给老子赚,不然去卖。

  这哪里像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别人家的孩子的童年都是美好的。

  而她的童年是在责骂和毒打中度过。

  别人家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背着书包去上学。

  而她正在垃圾堆里捡着垃圾,路边捡着被扔掉的水瓶子。

  别人家的孩子一日三餐有人做,丰富又营养。

  而她一日三餐水煮面条加盐巴,没有油,没有菜,更没有大鱼大肉。

  她所向往的,不过是别人家的孩子,与她无关!

  “哎哟,沫沫啊,你爸又打你了呀,惨的哟。”这时,邻居张妈的声音想起,声音中充满着担忧和关心,这让夏沫笙有一丝的慌神。

  张妈走到夏沫笙身边,将她扶起来。

  “张妈,我没事,好着呢。”休息了一会儿,身上没那么痛了,夏沫笙挤出一抹笑,对张妈说。

  就是张妈,从小对她很是照顾,经常看她挨饿会拿东西给她吃,张妈的好,她会记一辈子。

  “哎哟你个傻丫头,你爸打你你不会躲啊,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傻干嘛?”张妈帮夏沫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疼的说。

  “张妈,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爸,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您快回家做饭吧。”夏沫笙说着,将地上的菜篮子捡起来拿到张妈的手里。

  “哎,真是可怜,下次你爸再打你,你要记得跑的啊,别傻乎乎的让他打。”张妈开始碎碎念。

  “我知道了张妈。”夏沫笙点点头,表示知道,看着张妈走进旁边的房子,身上的痛没有那么严重,但每走一步,都会让她疼的冷汗直冒,迈着步子缓慢的朝屋里走去。

  她也很想像张妈说的那样跑,可是,她没有钱,就算跑,能跑到哪里去?

  北城最奢华的酒吧—魅影。

  vip101包厢,幽暗的灯光下,顾韶卿慵懒的坐在角落里,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紫光。

  顾韶卿暗沉的光线落在他完美的俊脸上,衬得他本是凌厉的五官越加沉冷几分。

  坐在旁边的人更是察觉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今天六哥怎么了?这脸色可吓人的很。”坐在顾韶卿斜对面,一手一个女人搂在怀里的慕容夜开口。

  “我记得六哥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在拍卖会上用一个亿拍回了一条项链,是外祖母送给六哥的吧。”南黎川听到这话,微微抬了下头,嘴里吊着怀中女人刚刚喂进嘴里的水果,嚼了两口才说道。

  “对,我记得那件事,那条项链是外祖母在六哥满月的时候送给他的,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不过,不是在八年前被六哥送给救他的小女孩了嘛,不知道怎么会被拍卖了,三年前六哥用了一个亿赎回来,但也是一件好事不是,那时候的六哥就像现在这样,一副吃人的表情。”想想当时的表情,慕容夜还是觉得有些瘆人。

  “六哥,你该不会是被女人霸王硬上弓了吧?”慕容夜大胆猜测。

  他还记得,六哥不近女色,更不喜女人,但凡靠近他一米之内的女人,下场都非常惨。

  “慕容夜,你觉得六哥会被女人上?”南黎川丢了一个白眼过来,还霸王硬上弓,没死就是万幸了。

  坐在角落的顾韶卿,一直沉默着对他们的谈话不做任何回应,淡漠的抿紧薄唇。

  而距离顾韶卿最近的莫寒,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顾氏集团的业务涉及的颇广,很多公司都是依附顾氏而存活的。

  慕容家,南家,就连莫家也不例外。

  而顾家,顾韶卿的父亲顾钊铭兄弟三人,他的父亲排行老大,但子女辈分中,顾韶卿排行第六。

  他的同父同母的大哥顾亦琛,年纪轻轻便是军区的一名少将。

  二叔家的二哥顾希睿因为八年前的事情被流放到国外。

  三姐顾芸柔已经嫁人,嫁给刘氏少爷刘柏霖,但也在顾氏工作,维系刘氏集团。

  三叔家的四哥顾泽枫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还要快,目前在顾氏担任总经理一职。

  而五哥顾宇航是一名骨科医生,在北城的名气很大,与顾韶卿比较近。

  而顾韶卿在他们当中具有商业头脑,能力突出。

  三年前,顾韶卿成为商业界的神话,从而掌管顾氏企业所有人的命脉。

  家族利益关联,在一起的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慕容夜,南黎川和莫寒三人和顾韶卿关系最好。

  顾韶卿为人神秘低调,处事果断狠戾。

  莫寒想,顾韶卿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八年前他被绑架。

  八年前,顾韶卿被绑架,后来被找回来,身上的伤口虽然做了包扎,但是有的伤口没有做好消毒措施,还是发了炎。

  那段时间顾韶卿在医院接受治疗,他不说话,只是待在房间发呆沉默。

  从那个时候开始,顾韶卿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从顾韶卿回来后,一直被他戴着的那条项链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他将那条项链送给了救他的女孩,当做信物。

  没人知道顾韶卿是有多宝贝那条项链,别人摸一下都不可以,他竟然送给一个相处不过几天的小女孩。

  只是为什么会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

  派去的人打听到,项链是被人卖掉的,那个时候,怎么说呢,就像现在,顾韶卿脸色分明阴沉的吓人,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在想,若是遇上什么难事需要将项链卖掉,但过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有要赎回去的意思?

  他以为,项链回来了,顾韶卿和那个女孩的事总算可以结束了。

  可是,他有一次进入他的书房,在桌子上看到有关那个女孩的所有资料。

  明明心里惦记着她,却又为什么不将她带到身边?

  莫寒始终想不透。

  和身边的女伴闹了一会儿,慕容夜抬起头,看向依旧坐在角落里的顾韶卿,见他脸色没有丝毫回转,开口。

  “六哥,难得出来潇洒,听说最近来了几个漂亮的美女,怎么样?把人叫过来?”

  “慕容夜,你知道六哥不碰女人,还敢给六哥找女人,你是皮痒了是不是?”南黎川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朝慕容夜扔了过去,大骂。

  顾韶卿面无表情,目光阴沉幽暗,薄唇抿的死死的。

  突然站起身,语气寡淡,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走了。”

  说完,迈步冲着门外走去,身影消失在门口。

  慕容夜和南黎川对顾韶卿的离开并未放在心上,一点也不影响心情,六哥一直都这样,从未被改变。

  莫寒眉头微微皱起,却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致,索性起身也离开了。

  “今天怎么回事?六哥是这样?莫寒也这样?难道他也被女人强了?”慕容夜看着莫寒离去的身影,低声说道。

  “慕容夜,只有你被女人强的可能,而且绝对的心甘情愿。”南黎川忍不住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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