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位于市中心最奢华的八星级酒店—帝爵国际酒店。
穿着裸色长裙的夏沫笙,出现在酒店最顶层的走廊尽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黑缎,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随着走动,长发微微飘起。
走廊里金碧辉煌,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神秘华贵。
伴随着轻灵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嗒嗒的声音,夏沫笙的目光扫视着套房门口上面的房号,最后落在“8023”的房号上,走到套房门口,站定。
据说,能住进这家酒店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
而住在这层套房里的人,身份更是无比尊贵。
她好不容易进来,觉不容许自己失败。
夏沫笙盯着房号,努力的吸气,似是在极力的平复着紧张的心情。
不论房间里的人是谁,什么身份,只要她能成功潜掉,那么她便有机会进入华语传媒,有机会成名,那么,她就有钱赎回被爸爸卖掉的项链。
想到那条项链,夏沫笙的心莫名的揪紧,她在,项链便在,可是她还是把它弄丢了。
收回思绪,夏沫笙抬起手,撩了撩长发,伸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被她这么一敲,推开了一条细缝。
夏沫笙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滚。”紧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夏沫笙浑身一抖,想退缩,但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和生活,迫使她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
“你好,我叫夏沫笙,如果我陪你一晚……”夏沫笙心里紧张,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开口,还是难以启齿。
黑暗中的男人身体瞬间僵了僵,屋内很黑,他看不清出现在房间的女人长什么模样,借着走廊的灯光只能看到她娇弱的身影。
但是她的声音,她的名字就像烙印一般,印刻到他的心里,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我姓夏,名字叫沫笙。
夏沫笙没听到回答,向房间里走了一步,刚要开口,便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如水蛇般的小蛮腰,紧接着,夏沫笙整个人腾空。
夏沫笙心里一惊,小手胡乱的抓着,抓住男人的衣服,紧张的心脏狂跳不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放在柔软的床上,紧接着,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准确无误的捕获她的红唇。
男人舌尖带着特有的气息,在她的口齿内,霸道而疯狂的掠夺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沫笙睁大了双眼,她下意识的开始挣扎,然而,身体却被男人死死地压制着无法动弹,裙摆一点一点被掀起,她惊吓的倒吸了一口气,便感觉到男人扣着她的腰身,强行霸占着她。
强烈的痛楚让夏沫笙皱起了眉头,身体的不适让她紧紧的抓着床单,强忍着。
男人疯狂的掠夺还是让夏沫笙忍不住的出声,而换来的更是霸道而疯狂的侵占,肆无忌惮的掠夺。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旖旎声。
男人像不知餍足的野兽,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霸道而疯狂的侵占和掠夺。
黑暗中,男人的黑眸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夏沫笙,目光异常的柔软,但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而看向夏沫笙的目光更加的寒冷。
动作也更加的霸道和疯狂。
夏沫笙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已大亮,看着陌生的环境让夏沫笙有些茫然。
伸了伸懒腰,身体传来的酸疼让夏沫笙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翻云覆雨的画面。
身上被清洗干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想到昨天晚上,夏沫笙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手下意识的抓住被子,咬紧下唇。
她在矫情什么?不是她自己愿意这样做的吗?现在才后悔会不会晚了?
“醒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夏沫笙受惊般坐直,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映入眼帘的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棱角分明,鼻翼挺拔,下颌微尖,黑眸深邃,绝美的脸上添了几分神秘和冷傲。
夏沫笙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种恍惚的熟悉感,和脑海中那张快要模糊的脸相结合,竟有七分的像,就连声音都那么的熟悉。
夏沫笙心中一惊,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说吧,什么条件?”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沫笙垂着头,咬了咬唇瓣,不敢抬眸直视男人的目光,脸颊早已红透,“我想进华语传媒,想成名。”
男人看着夏沫笙,好看的眸子溢着满满的讽刺。
原来,她想潜规则上位。
若是今晚出现的人不是他,若是她选了别的房间,是不是一样也和其他的男人睡在一起?
想到这里,男人的脸更冷了几分。
夏沫笙垂着头,似是察觉到男人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讥讽,双手垂在两侧,用力的握紧,指甲陷进肉里,手上的疼根本不及心里的疼痛。
他一定是把她当成是随便的女人,可是,她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一个晚上就想进华语传媒,想成名,你觉得你的价码很高?”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话听的夏沫笙心脏一阵紧缩。
这话说的伤人,若是有办法,她夏沫笙也不会轻贱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只要我想,你可以一夜成名,不过有个条件,等我睡腻了你为止。”
夏沫笙脸瞬间变得惨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出卖一次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等他睡腻自己?还要和他睡多少次?
“做不到就滚。”男人冰冷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凌迟这着夏沫笙的心。
“我……考虑一下。”夏沫笙身体一抖,想要放弃,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像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这是我名片,想好的打电话给我,现在可以滚了。”男人将名片递给夏洛,下一秒,名片以优美的弧度掉在地上,男人唇边讥讽的笑容越发浓了。
夏沫笙垂着眼眸,很清楚的看到名片掉落在地上,强忍着心头的耻辱,弯腰将名片捡起来,攥在手心里,直起身,踉跄的冲出门外。
若是不走,她怕她会在下一秒反悔。
男人看着夏沫笙离开房间,唇边讥讽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又带了一丝自嘲。
她恐怕早已不记得他了吧,不然再见他时,她为什么会是这种陌生的眼神?
她又为什么会将他送给她的那条项链以特殊的方式处理掉?
男人手心里攥着一条祖母绿的项链,用力的握紧,指甲泛着青白。
……
夏沫笙跌跌撞撞的离开酒店,手里还攥着那张名片,她忍不住看着那张名片上的名字,身体不由一震,脸色更加的惨白的吓人,眼眶微热,似有液体夺眶而出。
他说,我在家排行第六。她叫他六哥哥。
她说,我姓夏,名字叫沫笙。他叫她沫沫。
他说,我叫顾韶卿,记住我的名字。
她说,六哥哥,我会坚强的活下去。
他说,等我,我会带你离开。
可是,她等到现在,等到的是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随即夏沫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或许只是名字一样,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若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会认不出她?
又为什么会如此的羞辱她?
夏沫笙拖着酸软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刚刚走进家门,从她的房间里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夏沫笙一惊,快步跑进自己的房间,便看到爸爸夏天杰蹲在地上捡着零钱,旁边还有被摔碎的存钱罐。
“爸,这是这个月房租,你要是拿走,我们全家人都会睡到大街上。”夏沫笙脸色一变,上前,想要夺过夏天杰手中的钱。
啪的一声,夏天杰一脸怒气的打了夏沫笙一巴掌,“臭丫头,有钱也不给老子拿出来,老子钱都输光了还租什么房子,滚一边去儿。”夏天杰凶神恶煞的吼道,拿着那些钱头也不回的离开家。
昨天一个晚上的翻云覆雨,让夏沫笙累到极致,身体承受不住重力,倒在地上,手恰好扶在地上的碎片上,顿时血流不止,却恍若未闻。
夏沫笙没有追出去,知道自己即便追出去又怎么样,钱不仅拿不回来,恐怕还会被打。
不管手心里的伤口,蹲下身,将摔碎的存钱罐一点一点的捡起来,被打的脸颊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与苍白的面容形成对比,此时的夏沫笙看起来很狼狈。
手上和脸上的疼痛她可以去忍,可是心里的伤疼她该怎么去忍?
她的爸爸妈妈赌钱如命,爸爸输钱了就会喝酒,然后打她发泄,他们每天回家除了要钱,就是打她,从小到大,根本没有管过她。
从她懂事起,她便每天挨饿,而她的父母,除了赌钱,什么都不做,若不是邻居给她吃的,恐怕她早就被饿死了吧。
五岁开始,她在垃圾堆里捡垃圾卖钱,好心的邻居会帮她卖掉,然后拿东西给她吃,而她把捡垃圾卖的钱存起来。
可是呢,她的爸爸和妈妈,两个人像恶魔一样,说她偷钱,对她拳打脚踢。
他们那个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经得起他们的拳头吗?他们有没有想过,她只不过是想她父母多疼爱她,关心她一点。
她的童年一直活在痛苦里,他们除了生了自己,根本没有管过她,到头来还来索要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
夏沫笙只觉得很累,好似体内所有的力气被抽空,如果可以,她真的就这样倒下去,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任由命运的捉弄,所以,她要强大起来,必须强大起来。
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手上的伤口简单的做了包扎,夏沫笙便去厨房做了碗面条,没有油,没有菜,只是清水煮的面条,放了点盐巴。
夏沫笙正准备吃,夏母吴珍梅回来了,看到夏沫笙在吃饭,顿时满脸怒气。
“就他妈的知道吃,你现在都十八岁了,还整天赖在家里不去挣钱,房租马上到期了,再不去挣钱交房租我们都要睡在大街上。”吴珍梅指着夏沫笙一顿臭骂。
夏沫笙似是对她的谩骂已经麻木了,冷着脸,充耳不闻。
房租?她准备好的房租已经叫你男人拿走赌钱去了。
“老娘特么的跟你说话,你特么的就知道吃吃吃,我让你吃,让你吃。”吴珍梅见夏沫笙不说话,更生气了,将她面前的那碗面摔在地上,溅的到处都是。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夏沫笙不为所动,但心里却在滴着血,却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算她愤怒,就算她心有不甘,一个是她的爸爸,一个是她的妈妈,她该怎么办?
“真特么的晦气,你就是个扫把星,早知道当年真不该把你留下来,害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搞得还要经常搬家租房子,扫把星。”吴珍梅又开始谩骂夏沫笙。
而夏沫笙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只觉得脑袋嗡嗡乱响,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掏空,也懒得去争辩,懒得去反抗。
吴珍梅骂着骂着觉得没什么意思,沉着脸又离开了。
出租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夏沫笙脸色苍白难看,唇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
在他们的心中,她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就算心里难受,夏沫笙也没有掉眼泪,不是不会哭,只是这十八年来,她的泪水早已流汗。
就算她哭的昏天暗地,喊破喉咙,他们依旧视若无睹。
这就是她冷血的父母。
只是不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还要生下自己?
第二天,夏沫笙脸颊没有那么肿了,但脸上的五指印还能看的清楚。
怕影响今天的拍摄,夏沫笙在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底,画了个淡妆,便匆匆离开出租屋去剧组。
算上今天,这是她这星期翘了第三次课了,只是今天才星期三……
学校知道她家庭问题,所以对她优待,她想什么时候去上课,就什么时候去,谁让她就算翘课,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呢。
今天剧组有一个吊威亚的镜头,虽然危险,但是有一分钟露脸的机会,还有三百块的报酬,房租也能解决一部分。
昨天晚上本来是想潜规则,希望能进入华语传媒,她就有机会成名。
对于一个每天穿梭在剧组,跑跑龙套,没有学过表演,仅凭着对演戏有着一腔热血的小小新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捷径。
但是令夏沫笙没有想到的是,她潜到的人竟然是顾韶卿。
对于顾韶卿,夏沫笙没有了解多少,也没有时间去了解,也更不会将她印象中的顾韶卿和北城叱咤商业神话,顾家神秘而低调的顾六少联想到一起。
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八年前。
那个被她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少年。
那个她被挨打的时候会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
可是,他们偏偏就是一个人。
那张脸,棱角分明。
就算过了八年时间,模样有所改变,但夏沫笙还是认出了他。
时过境迁,他当年说过会带她离开,一晃八年过去,她没等到他回来,等到的是他们以这种方式相遇。
顾韶卿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等他睡腻了自己,她就有机会签约华语传媒,就有进入娱乐圈的机会,最重要的可以改变现状。
睡一次也是睡,睡十次也是睡,睡一百次也是睡。
和一个人睡,多睡几次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夏沫笙不想在他面前,让自己的尊严看起来那么不值钱。
她从小经常挨饿挨打,她宁可靠着她自己的双手去垃圾堆,路边捡瓶子,也没有想过去偷,去抢,去低声下气的要吃的。
至少她有尊严。
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尊严值几个钱?
答应顾韶卿,其实也挺好,至少她能待在他的身边,哪怕他没有认出自己。
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在夏沫笙的脑海中相互斗争,甚至她自己都茫然了。
当初的那个坚决的态度去哪里了,为什么潜规则的对象换成了顾韶卿,就没有勇气了?
“卡。”导演突然喊了一声,拿着大喇叭大喊,“那个吊威亚的怎么回事,给点表情,不要像死鱼一样,灯光,摄像,开始。”
“卡,过。”紧随着导演又喊了一声,吊威亚的夏沫笙松了一口气。
结束拍摄,夏沫笙换掉服装便去财务领劳务费。
拿着财务给她的二百块钱,夏沫笙皱了皱眉头。
“不是说好的三百吗?”夏沫笙咬着下唇。
“要不要?不然连二百都没有,一个吊威亚的镜头都能出错,还想多拿钱,行了,以后别来了。”财务不耐烦的推搡着夏沫笙。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二百就二百,下次有这种小角色要记得找我。”夏沫笙攥着二百块钱,抿着唇瓣,她倒是很想将这二百块钱扔到这个男人的脸上。
但想想她现在急需要钱交房租,最后忍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在这碍事,拿了钱赶紧滚蛋。”财务挥挥手。
夏沫笙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财务一脸的不耐烦,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拿着钱就离开了。
七岁,她上了小学,用自己捡垃圾卖的钱,是邻居帮她交的。
这些年,她成绩优秀,因为家庭原因和她优秀的成绩,校长免了她的学费,所以她更用功的学习,努力的学习。
升大一,她本来可以上更好的学校,却因为没钱,险些辍学,最后留在了北城一所普通学校。
她喜欢演戏,执着拍戏,对拍戏有着热衷的爱好,连她对自己这样的执着都惊到了。
她一边上学,一边到剧组跑跑龙套,偶尔兼职赚取生活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每日如此,每年如此。
夏沫笙离开剧组,时间还早,先回了一趟家,现在钱已经不能放在家里了,不然随时会被爸爸拿走。
马上就到了交房租的日子了,若是交不上房租,他们一家子都会被赶出去的。
她身上只有二百块钱,房租还差八百,下个星期就要交房租了,她要在这几天里把房租凑齐。
下午七点的时候要去酒吧做服务员,她没有工作经验,没有哪个公司会录用她。
去酒吧做服务员,最重要的是工资高。
到了家门口,正巧撞见准备离开的夏天杰。
“臭丫头,有没有钱?”夏天杰一脸凶相,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夏沫笙,模样甚是吓人。
已经习惯的夏沫笙还是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体,一只手捂着口袋,摇了摇头。
“你口袋装的什么?”夏天杰自然看到夏沫笙那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吼道。
“爸,下个星期就要交房租了……”夏沫笙捂着口袋,向后退了几步,努力的摇头。
夏天杰不听夏沫笙的话,上前一把拽过她,扯着她的口袋,从里面将二百块钱拿了出来,并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动作粗暴。
夏沫笙被夏天杰的拽着身体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你个死丫头,跟我说没钱?老子今天非打死你,有钱不给老子拿出来,让你不给老子钱,让你不给老子钱。”夏天杰拿着二百块钱,怒红了眼,踹了夏沫笙好几脚,并一边踹一边大骂。
夏天杰的力气大的吓人,夏沫笙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能任由夏天杰一脚一脚踹在她的身上,即便很疼,但夏沫笙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去。
她知道,越是喊叫,对她的毒打反而变得变本加厉。
“没钱去给老子赚,不然就去卖,拿不出钱来,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夏天杰打累了,指着瘫在地上的夏沫笙大吼,口不择言,骂完,拿着钱走了。
夏沫笙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距,手心的纱布渗出血迹,身上的衣服布满了脚印,动一下,都钻心的痛。
夏天杰的话在耳边回荡。
没钱去给老子赚,不然去卖。
这哪里像一个父亲该说的话?
别人家的孩子的童年都是美好的。
而她的童年是在责骂和毒打中度过。
别人家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背着书包去上学。
而她正在垃圾堆里捡着垃圾,路边捡着被扔掉的水瓶子。
别人家的孩子一日三餐有人做,丰富又营养。
而她一日三餐水煮面条加盐巴,没有油,没有菜,更没有大鱼大肉。
她所向往的,不过是别人家的孩子,与她无关!
“哎哟,沫沫啊,你爸又打你了呀,惨的哟。”这时,邻居张妈的声音想起,声音中充满着担忧和关心,这让夏沫笙有一丝的慌神。
张妈走到夏沫笙身边,将她扶起来。
“张妈,我没事,好着呢。”休息了一会儿,身上没那么痛了,夏沫笙挤出一抹笑,对张妈说。
就是张妈,从小对她很是照顾,经常看她挨饿会拿东西给她吃,张妈的好,她会记一辈子。
“哎哟你个傻丫头,你爸打你你不会躲啊,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傻干嘛?”张妈帮夏沫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疼的说。
“张妈,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爸,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您快回家做饭吧。”夏沫笙说着,将地上的菜篮子捡起来拿到张妈的手里。
“哎,真是可怜,下次你爸再打你,你要记得跑的啊,别傻乎乎的让他打。”张妈开始碎碎念。
“我知道了张妈。”夏沫笙点点头,表示知道,看着张妈走进旁边的房子,身上的痛没有那么严重,但每走一步,都会让她疼的冷汗直冒,迈着步子缓慢的朝屋里走去。
她也很想像张妈说的那样跑,可是,她没有钱,就算跑,能跑到哪里去?
北城最奢华的酒吧—魅影。
vip101包厢,幽暗的灯光下,顾韶卿慵懒的坐在角落里,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紫光。
顾韶卿暗沉的光线落在他完美的俊脸上,衬得他本是凌厉的五官越加沉冷几分。
坐在旁边的人更是察觉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今天六哥怎么了?这脸色可吓人的很。”坐在顾韶卿斜对面,一手一个女人搂在怀里的慕容夜开口。
“我记得六哥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在拍卖会上用一个亿拍回了一条项链,是外祖母送给六哥的吧。”南黎川听到这话,微微抬了下头,嘴里吊着怀中女人刚刚喂进嘴里的水果,嚼了两口才说道。
“对,我记得那件事,那条项链是外祖母在六哥满月的时候送给他的,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不过,不是在八年前被六哥送给救他的小女孩了嘛,不知道怎么会被拍卖了,三年前六哥用了一个亿赎回来,但也是一件好事不是,那时候的六哥就像现在这样,一副吃人的表情。”想想当时的表情,慕容夜还是觉得有些瘆人。
“六哥,你该不会是被女人霸王硬上弓了吧?”慕容夜大胆猜测。
他还记得,六哥不近女色,更不喜女人,但凡靠近他一米之内的女人,下场都非常惨。
“慕容夜,你觉得六哥会被女人上?”南黎川丢了一个白眼过来,还霸王硬上弓,没死就是万幸了。
坐在角落的顾韶卿,一直沉默着对他们的谈话不做任何回应,淡漠的抿紧薄唇。
而距离顾韶卿最近的莫寒,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顾氏集团的业务涉及的颇广,很多公司都是依附顾氏而存活的。
慕容家,南家,就连莫家也不例外。
而顾家,顾韶卿的父亲顾钊铭兄弟三人,他的父亲排行老大,但子女辈分中,顾韶卿排行第六。
他的同父同母的大哥顾亦琛,年纪轻轻便是军区的一名少将。
二叔家的二哥顾希睿因为八年前的事情被流放到国外。
三姐顾芸柔已经嫁人,嫁给刘氏少爷刘柏霖,但也在顾氏工作,维系刘氏集团。
三叔家的四哥顾泽枫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还要快,目前在顾氏担任总经理一职。
而五哥顾宇航是一名骨科医生,在北城的名气很大,与顾韶卿比较近。
而顾韶卿在他们当中具有商业头脑,能力突出。
三年前,顾韶卿成为商业界的神话,从而掌管顾氏企业所有人的命脉。
家族利益关联,在一起的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慕容夜,南黎川和莫寒三人和顾韶卿关系最好。
顾韶卿为人神秘低调,处事果断狠戾。
莫寒想,顾韶卿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八年前他被绑架。
八年前,顾韶卿被绑架,后来被找回来,身上的伤口虽然做了包扎,但是有的伤口没有做好消毒措施,还是发了炎。
那段时间顾韶卿在医院接受治疗,他不说话,只是待在房间发呆沉默。
从那个时候开始,顾韶卿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从顾韶卿回来后,一直被他戴着的那条项链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他将那条项链送给了救他的女孩,当做信物。
没人知道顾韶卿是有多宝贝那条项链,别人摸一下都不可以,他竟然送给一个相处不过几天的小女孩。
只是为什么会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
派去的人打听到,项链是被人卖掉的,那个时候,怎么说呢,就像现在,顾韶卿脸色分明阴沉的吓人,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在想,若是遇上什么难事需要将项链卖掉,但过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有要赎回去的意思?
他以为,项链回来了,顾韶卿和那个女孩的事总算可以结束了。
可是,他有一次进入他的书房,在桌子上看到有关那个女孩的所有资料。
明明心里惦记着她,却又为什么不将她带到身边?
莫寒始终想不透。
和身边的女伴闹了一会儿,慕容夜抬起头,看向依旧坐在角落里的顾韶卿,见他脸色没有丝毫回转,开口。
“六哥,难得出来潇洒,听说最近来了几个漂亮的美女,怎么样?把人叫过来?”
“慕容夜,你知道六哥不碰女人,还敢给六哥找女人,你是皮痒了是不是?”南黎川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朝慕容夜扔了过去,大骂。
顾韶卿面无表情,目光阴沉幽暗,薄唇抿的死死的。
突然站起身,语气寡淡,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走了。”
说完,迈步冲着门外走去,身影消失在门口。
慕容夜和南黎川对顾韶卿的离开并未放在心上,一点也不影响心情,六哥一直都这样,从未被改变。
莫寒眉头微微皱起,却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致,索性起身也离开了。
“今天怎么回事?六哥是这样?莫寒也这样?难道他也被女人强了?”慕容夜看着莫寒离去的身影,低声说道。
“慕容夜,只有你被女人强的可能,而且绝对的心甘情愿。”南黎川忍不住大吼。